「村小人物志3」老黄同志（下）

前言：前文讲述我18岁中师毕业分配到白云寺工作期间，与本学堂元老级人物老黄同志打交道，讲到了我到他家蹭吃蹭喝的经历，讲到了我从老黄同志那里学习了“男人大学”的两门学问——抽烟、喝酒。今天接着讲下文。

老黄同志还有一技之长，就是打乒乓球特别厉害。只要老黄同志一摆开战场，他班里的学生总是打着喔吼飞奔而来，迅速把水泥乒乓球台围得水泄不通。但他的弟子们来观战，十有八九动机不纯，仿佛专为喝倒彩而来，似乎他们特别希望老黄同志能够败一回。

在白云寺小学，老黄同志打乒乓球简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他左手握拍，一副松垮垮的样子，笑眯眯地盯着你，无论你发什么样的球，他总是不慌不忙地轻抽、慢旋，转扯，再凌厉的小球碰到他的拍子，总是被轻飘飘地挡回去。有时明明遇到一个可以一板扣死的铲板球，观战的学生一个劲地大声提醒对手“吃板，吃板”， 他偏不铲，反而将这球保护好，稳稳地平推给对手，好让对手舒舒服服地发起再次攻击，如是反复，直到对方筋疲力尽。

最绝的是，当一个高抛球飞过来，他的球拍不会在球下落的最佳位置横削过去，而是任由乒乓球下落，就在乒乓球落地的刹那，他才出其不意，急速蹲下身子，贴着地面来个海底捞月。不知道这电光火石之间他用了什么功夫，那乒乓听话地任他揉搓，在空中吊出高高的弧线，看似软不溜秋实则暗含力道地抛削过去，任谁也回天乏力。乒乓台四周原本专为喝倒彩而来的众弟子，也不由得发出阵阵掌声。

熊校长不止一次在教师会上讲，每个老师都要有“一技服众”的本领。打乒乓球应该也算“一技”吧。老黄同志凭着他的这“一技”，不止让他班级的孩子服服帖帖，连学校里出名的费头子娃娃，也不敢在他班级里惹事生非。

老黄同志那年教五年级语文，其教学有个习惯，就是每教完一篇课文，要求学生当天全文背下来，名曰“篇篇清”。背诵不了的孩子，放学后则要被留下来。农忙的时候，他自己在田里干活，留下的学生跟随他到田头，一遍一遍地朗读，读熟了，就在田野上高声背诵给他听，他边干活边给学生打分，决定是否放学生回家。农闲的时候，他在操场上摆下乒乓球擂台，凡是背会了的同学，就可以同他打一局乒乓作为奖励，凡是能与他过招的，没有哪个孩子不欢喜，战败了也如英雄一般骄傲。

“这次，我看到了草原。那里的天比别处的更可爱，空气是那么新鲜，天空是那么明朗……” 便是此时，当我写到这里的时候，脑子里还回旋着他的学生们在田埂上背诵课文《草原》的声音。记忆里，此时夕阳在天，炊烟袅袅，耕牛晚归……

老黄同志与他班里的孩子相处，师生关系融洽得让人妒忌。除了在课堂，无论在办公室、操场上、树林里，还是放学回家的路途，他的身前身后总跟着一帮叽叽喳喳的孩子，他也乐此不疲。农忙的时候，班干部还会组织同学到他家承包地里帮忙。割麦、插秧、浇菜这些活路，五年级的农村孩子个个会干。当天农活结束的时候，如果时间尚早，老黄同志就在田地里给弟子们讲故事，讲科学，讲人生，有时还一起在草垛间做游戏。

冬日里遇到晴好天气，午休时，他把办公室的桌椅端到室外的阳光下，边晒太阳边批改作业。渐渐有弟子蹑手蹑脚围上来，不一会儿，就里三层外三层，麻雀一样叫嚷着。老黄同志一点也不恼，反而大声点着作业本上弟子的名字，一边念念有词，一边用红笔飞快地评判。

他人未老，但头发里已夹杂了不少白发。好几回，有女学生在他头上拔下一根白发，举着在院坝里飞跑炫耀，他也毫无察觉。这时，便有个别在外围挤不上巢的调皮蛋，从地上拾起树叶、纸屑什么的，猛地往人丛中撒，并高呼天女散花喽。老黄同志便忽地站起身，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搜查作案者，围在身边的孩子随即抱头鼠窜。

熊校长曾经不止一次地找老黄同志谈话，说教育学生应该有个分寸，师道尊严还是要讲的，学生怎么可以骑到你头上来呢。老黄同志总是诚恳地接受批评，却总是在下次又看到他和学生一起“没老没少”。

就是这样一个“没老没少”的班级，学生考试成绩总是排在全乡年级前列，在一年一度的全乡小学生春季运动会上，这个班更是出尽了风头。

离开白云寺十年后的1995年，其时我在成都世界乐园旁边一所中学任教。当时“世界乐园”风光一时，每天接待成千上万的游客，每晚燃放的烟花，映红半个成都城。大约是在那年元旦的一次大型夜游活动中，突然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我的眼睛灼灼发光。是的，我在夜游的队伍里居然看见了久未谋面的老黄同志一家。其时，他儿子黄科娃儿已经20出头，个子比他父亲高出一大截，帅气大方，搂着大红太空服的女朋友。原来今晚是老黄同志携带家人夜游世界乐园。

那一瞬间，我和老黄同志的手，穿过拥挤的人潮，跨过十年的时空隔断，紧紧地握在一起。尽管大家都吃过饭了，我却不容拒绝地让范春香嫂子带孩子们游玩，我挽住老黄同志的手，就近找了个小酒馆斗酒。他问，咋个喝？我豪爽又骄傲地说，公平起见，一人一杯，对干，现在，我不需要你让酒了。

当晚详情已经模糊，只记得他说，他已经通过“民转公”考试转正了，正式成为国家公办教师，福利待遇也比原来高出许多。现在，他也调到了中心校任教，同事们也叫起他老黄同志来了。他问我为什么当年要称呼他为“老黄同志”呢？

我想了半天，笑而不答。其实当初还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随口叫的。

一转眼，世界乐园旁的夜宴又已经过去十多年了。白云寺小学已经成为历史，连火爆了好几年的世界乐园，也已灰飞烟灭。

便是今天，我也还没有搞懂为什么当初会叫他“老黄同志”。

人在漫长一生之中，很多事情其实是无需搞懂的。

（下篇继续讲白云寺村小人物志之：周礼鉴）

每个人都应该了解的疼痛评分

什么是疼痛

疼痛预示着危险 ，是机体受到伤害的一种警告，会引起机体一系列防御性保护 反应。疼痛的部位、性质和疼痛程度往往预示着引起疼痛的原因。

疼痛的部位

疼痛的部位通常是比较容易明确的，可以让患者用手指出疼痛的部位，从而更加明确疼痛位置的范围和大小。

疼痛的性质

但要准确说明疼痛的性质是较为困难的。通常是用打比方的方式来描述，如刺痛、烧灼痛、钝痛、绞痛、蚁爬感等等。

疼痛的程度

要判断疼痛的程度是比较困难的，虽然疼痛可以引起逃避、诉痛、啼哭、叫喊等躯体行为，也可伴有血压升高、心跳加快和瞳孔扩大等生理反应，但是疼痛始终是一种主观不适感。没有客观的量化标准。世界卫生组织（WHO）将疼痛划分成以下5种程度：1、0度：不痛；2、Ⅰ度：轻度痛，可不用药的间歇痛；3、Ⅱ度：中度痛，影响休息的持续痛，需用止痛药；4、Ⅲ度：重度痛，非用药不能缓解的持续痛；5、Ⅳ度：严重痛，持续的痛伴血压、脉搏等的变化。

疼痛出现时，没有任何一种神经生理学或神经化学的变化，可以视为判断疼痛特别是慢性痛的有无或强弱的特异指征。疼痛的诊断在很大程度上依靠患者的主诉。

如何给疼痛评分

既然疼痛是主观感受，那么我们应该如何告诉别人自己有多疼呢？疼痛评分来帮助我们。

首先是最常用的直观模拟评分表（Visual Analogue Scale,VAS） VAS是各种痛觉评分法中最敏感的方法。在一条10cm直线的两端分别用文字注明“无痛”和“剧痛”，让患者根据自己的痛觉在线上最能反应自己疼痛程度之处划一交叉线标记出疼痛程度。VAS简单易行、有效，相对比较客观而且敏感。但此评分表刻度较为抽象，需要多用几次或者重复说明来加强理解。

数字评定量表（Numeric Rating Scale,NRS） 是应用范围最广的单维度评估量表。将一条直线平均分成10份，在每个点用数字0～10分表示疼痛依次加重的程度，0分为无痛，10分为患者能想象出的最疼的疼痛，让患者指出最能代表自身疼痛程度的数字，此评价表在国际上较为通用。

Wong-Baker面部表情疼痛量表 采用6种面部表情从微笑至哭泣表达疼痛程度，最适用于3岁及以上人群，没有特定的文化背景和性别要求，易于掌握。尤其适用于急性疼痛者、老人、小儿、表达能力丧失者、存在语言或文化差异者。

以上3种就是最常用的疼痛评分量表。

按疼痛持续时间可分为急性疼痛 和慢性疼痛 。急性疼痛发生于创伤或手术后，有自限性，当组织损伤恢复后即减轻，若不减轻即可发展为慢性疼痛。慢性疼痛指持续时间超过急性损伤或疾病的正常痊愈时间，间隔几个月或几年就复发的疼痛，也可简单定义为持续时间超过六个月的疼痛。

疼痛会不同程度地影响我们的生活，疼痛能帮助我们更好地向别人描述我们的痛苦，从而得到更合适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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